我有长「尾巴」(5)
我的初恋 我的初恋是发生在插班进入私立男校之后，也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。那时 的我根本无法跟同学打成一片，也没交到半个朋友。有一次上体育课时，我面临 了尴尬又难堪的场面。 「接下来，刚才挑选出来的四位队长，请你们自己去挑选中意的队员！」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，结果一定是我被留到最后，而且还会被说：「唔⋯⋯，我可不需要女生。」 不过，那天却是例外，有位队长很快就叫了我的名字。我好开心，开心得不 得了！从那之后，我开始在意起那位队长的一举一动，那种心情是我从小到大不 曾有过的，一种「在意异性」、「喜欢这个人」的感情。那是我的初恋。 假如那时我有女生朋友，我大概会跟她们吐露「我喜欢○○君」的心情。可 是，这裡是男校，从外表看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「男生」，如果真的说出来，大 家必定会惊讶不已：「男生」居然喜欢上了「男生」！ 我想，这应该就是我们被误认为「同性恋者」、「 homosexual」的原因。 其实，我的「心」是女生，「头脑」也是女生，我当然是以「异性相吸」的感觉， 自然而然喜欢上男生。 无话不谈的丽奈表姐 爸爸家有兄弟二人，妈妈家则有兄妹二人。以那个年代的平均兄弟姊妹数来 看，都算是偏少。爸爸虽是次男，但从小跟兄长一家人几乎没往来。我原本应该 算有一位堂哥，可是至今却只见过二次面而已。 另一方面，妈妈有一位哥哥，也就是我的舅舅，他家有一个女儿！大我一岁 的丽奈表姐，我从以前就跟丽奈表姐非常要好。 在我读幼稚园大班时，因为舅舅工作的关系，他们举家搬到华盛顿，等到我 考上私立男校插班就读小三时，他们才回到日本定居。这时的我，对于日常生活 的种种渐渐感到困惑，烦恼也变多，幸好丽奈表姐刚好搬到我家附近。我们两个 只要在一起，就会聊个没完没了。 而且有趣的是，丽奈表姐属于比较男孩子气的「女生」。她有学空手道，又 去华盛顿居住过，英语当然讲得很流利，属于说话乾脆直接的类型。而我，在周 遭人的眼中则是个女孩子气的「男生」（我觉得我本来就是女生哦⋯⋯），所以 我们时常互相取笑说，如果我们两个能够对调就好了。 在所有的亲戚当中，丽奈表姐是我最信赖的谈心对象，后来更成了我商量大事的最重要对象。 性别疏离感 我往镜子一望，看到了自己的面容，我从不认为镜中的自己是个「男生」也 经常不自觉地出神望著身为「女生」的自己。所以，每次在街上看到漂亮的穿著 或髮型，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模仿，想将头髮留长，想穿裙子⋯⋯，我越来越无法 压抑心中的这些想望。 不过，就现实面而言，这些想望却是离我越来越遥远。因为上学就必须剪短 髮、穿短裤制服，而且校舍裡只有「男厕」，让人根本不想踏进去⋯⋯。我从不 曾站著小便，每次都是进隔问厕所解决。 顺带一提，我不记得有人教过我，男生要站著小便这件事，我从小就是习惯 坐著的姿势。这大概是因为家裡的厕所是西式，国小一、二年级时我又只和女生 起玩，所以自然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吧。 由于这时候的我，还处于妈妈给我什麽就穿什麽的阶段，所以内裤当然是穿 男生专用的款式。但除此之外的所有东西，我想应该就没有明显的「男生」 或「女生」之分了。 儘管如此，无法阻止的可怕变化，还是开始在我的身上发生了。随著年纪增 长，我的身体不再是我想像中的「女生」，它开始转变成「男生」了。再也没有 比这个更噁心的事了！都怪我自己，为什麽要长「尾巴」呢？一直以来，我都尽 量不去看紧紧黏在我身上的「那个东西」，但现实却是这麽地残酷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