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「尾巴」说再见(7)
报告妈妈，我变成女生了！ 等我回过神时，我已经站在电话机前面了。 离家至今，妈妈的面容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，还有那想忘也忘不了的电话号码。在心脏几乎要破裂的强烈心跳声中，我拨了电话。对方立刻拿起 听筒。 「喂，你好。」 那是睽违两年再度听到的....妈妈的声音。 「喂....妈妈....。」 「....」 沉默。妈妈的确就在电话那头，但不一会儿我所听到的，却是妈妈的呜咽哭声。那种彷彿妈妈就在身边的感觉，让我也忍不住热泪盈眶。 「....我在泰国....手术很顺利。我还活著....。」 我好像是对妈妈这麽说的。然后，妈妈用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声音说：「有好好吃饭吗？身体还好吗？」 妈妈！这句话让我好想放声大哭！因为那是我从小听到大、严厉中带著温柔 的妈妈的声音。 我也努力挤出声音说： 「嗯....。」 「你定很难过吧？妈妈也一样，你刚离家那半年，我几乎天天都失眠。好不 容易快睡著时，你哭泣的模样就会出现在眼前....真的是好难过啊！生下生病的 你，真的很抱歉....。」 妈妈居然向我道歉....任性妄为的人明明是我呀....。 「妈妈，我才没生病呢。你赐与我健康的身体，我却把女性的东西放进裡面， 真的对不起。」 我也向妈妈致歉，妈妈这才好像稍稍放心地柔声说道： 「无论变成男生或女生，你一样是妈妈的孩子啊....。」 「妈妈，谢谢你帮我取名字。」 「大家都在替你担心，所以赶快回家吧。然后我们一起去你的外婆家，她很 想你啊。」 「嗯....妈妈，我想....变更户籍上的性别。」 「也对，早点变更比较好。」 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妈妈，并说好回日本之后再碰面。 妈妈说的那些话，让我忘却了长久积压的伤痛和辛酸。太好了....讲话，真 的是太好了。 妈妈，谢谢您！还有，还是必须跟您说声：对不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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